以往「利物浦雙年展」(Liverpool Biennial)以「去主題」及「不強調策展人」的架構進行,利物浦成了展覽的關注中心。今年在兩位顧問策展人的兩條策展路線下,以較實際的面向去發現、標示及顯露出城市的問題點,包括這個城市對過往歷史的眷戀、對當下城市再造的質疑、對居民生活的關注與未來的想法等。藝術在此不是錦上添花、粉飾太平,而是變成一個批評的角色,用藝術的視野指出問題的所在,或是塑造未來的希望。
顧問策展人之一的哥拉多.墨斯凱拉(Gerardo Mosquera),同時也是「哈瓦那雙年展」(Havana Biennale)創建人之一。他在其著作《超越幻想:拉丁美洲當代藝術批評》中提到大多數展覽是以歐洲中心主義為出發點,將邊緣與他者置入其敘事脈絡之中,展覽的方式以「去脈絡化」方式與原有文化體系分離,然後用「再脈絡化」的方式置於策展情境,而這樣的展出並沒有真正呈現作品意義,身處邊緣的國家也常陷入消極的自我抱怨,或迎合歐洲中心脈絡去改變自我,因此他籌建哈瓦那雙年展,由邊緣角色轉變為主體,建立舞台發聲。此次展覽他提出「反殖民路線」的概念,輸入拉丁美洲、非洲、亞洲藝術家至利物浦,這些藝術家以自身文化背景來看利物浦,也以藝術的方式短暫的殖民利物浦。
另一位顧問策展人徐文瑞則提出「城市針灸」的概念,將城市比擬為人的身體,觀察此城市氣脈不通暢之處而予以針灸治療,恢復健康。所關注的焦點是當地居民的日常生活空間,他們的私人記憶及對於這個城市的看法等。來自香港,目前定居於巴黎的藝術家楊詰蒼以《給我利物浦的荒蕪區域33年,我們可以將之填滿》,落實了城市針灸的概念,他以香港被英國統治99年為出發,戲謔式地要求治理利物浦的荒蕪區域33年讓利物浦改頭換面,而治理策略便是「城市針灸」,他繪製了像是人體穴位圖一般的利物浦地圖,找出荒蕪廢棄的、貧窮或充滿問題的區域給與扎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