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因破爛而燦爛
摘要
吳中煒是一個長得像水電工的「拾荒」青年,身上穿著一件從垃圾堆裏撿來的國中卡其制服,騎著載瓦斯筒用的「雄獅」牌機車,整天穿梭大街小巷,不停撿破爛。他撿到的東西只有阿公阿媽小時候才用過:光復初期的小學課本、日軍用的防毒面具、人工排版印刷機、日據時代台灣火車行駛的紀錄片、日軍偷襲珍珠港的卡通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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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到河堤,看到眼前的東西,幾乎不敢相信──雖然只是一個帆布帳篷,和一座綴著幾顆黃燈泡的鷹架舞台,但是對一個活在資本主義社會、相信「有錢才好辦事」的人而言,這座舞台簡直就像阿拉丁神燈連夜搬來一座土耳其皇宮,是屬於但又不屬於台灣的另類空間。這座粗糙舞台,對我的意義是,在台灣還是可以享有無政府主義式的快感的,即使短暫也值得。沒有錢,但也沒有人阻止,這位賠本的代理商憑藉一己的血汗,隻手做出四夜千人的破爛生活節,獨立昂然於「人間劇展」(大媒體和文建會的一百五十萬製作)和「台北國際藝術節」(TIFA,兩廳院花費龐大的節目)之間,膽大視體制如無物,這種粗糙勇猛的生命力其實是相通於台灣中小企業式的打拚精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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